第2章 如果你们乖乖的，屑前辈就带你们去看金鱼

　　有了梅森的帮助，被围困的征服者菜鸟很顺利的逃出了黑灯军团亡者们的追击，但其实这些被唤醒的死者显然不是真正的精锐。
　　它们之中连一个有名有姓的带头英雄都没有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从这些死者们身上的军装和制式武器也能看出，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之前的纷争中死在战火中的普通军人被复活之后的造物。
　　但源于黑灯戒的强化和不死不灭的特性导致这些家伙的难缠程度上升了好几倍，来自情感光谱最激烈的情绪之一的力量自然只能依靠同样的情绪力量加以对抗，可惜征服者们显然没有奢侈到给一群注定团灭的炮灰们配备灯戒。
　　在亲眼看到本世界的防卫力量发威之后，梅森也正式确定了这场行动本身毫无意义，眼下这种凄惨的混乱就是征服者希望看到的。
　　当然这并不是闲来无事送个人头娱乐一下自己。
　　梅森猜测这只是一种干扰战术，用大量炮灰吸引注意力的同时为隐藏其中的真正主力争取时间，非常传统但非常有效的战略，除了冷血一点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继续向前，别停！”
　　梅森悠悠闲闲的在前方带路，就像是玩一个RTS战略游戏一样，指挥这些狼狈的本该死去的家伙们在黑夜中艰难前行。
　　他本人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有闲心指挥这几个菜鸟做点反击。
　　“火人向左后方攻击，小淘气吸收冰人力量！你们两注意掩护侧翼，钢力士和灵蝶在前开路，又一批黑灯死者围上来了，数量在十几人左右。
　　风暴女缩在地面干什么？
　　你那点小电弧根本伤害不到这些可以无限复生的亡者，这些家伙没有空中力量，你的风暴护盾难道害怕子弹吗？
　　现在立刻升空呼唤一场微型降雨来配合冰人的冻结！
　　你们到底是怎么通过毕业考核的？
　　连这种最简单的力量配合都做不到吗？”
　　在他严厉的呵斥声中，手忙脚乱的菜鸟们立刻按照指示行动，大概是身为克隆人并且将服从程序写入基因的缘故，这些家伙的执行力倒是相当不错。
　　得到了施展空间的他们很快就打出了一波非常精彩的反击，轻松突破最后几道重围逃出了黑灯戒的力量覆盖范围。
　　但那些黑色烂泥还在延伸就像是在追逐最后的活物，被鲜活的生命力吸引追逐更显狰狞，不过在没有了死者的干扰之后，风暴女得以花时间蓄力掀起一场大风暴卷着自己的队友们快速穿行。
　　他们在空中突破并在数分钟之后到达了梅森所在的安全区域。
　　披着群星会兜帽又带着面具的梅森就站在一条小河旁边，流动的水汇聚在身旁化作一条飞舞的青龙旋转看起来极有“高手气质”。
　　这几个菜鸟们落地之后一看到梅森的打扮就明白过来，担任临时小队长的灵蝶开口说：
　　“群星会在本世界也有所行动吗？”
　　“没礼貌的家伙！你们就是这么和高贵强大并刚刚救了你们一命的A级人员说话的吗？”
　　梅森哼了一声，手指一捏便有黄金色的身份卡片跳入手中。
　　这玩意是无法作伪的群星会成员标志，在看到它的时候，几个菜鸟便彻底放下了最后一点点警惕。
　　“向您致敬！大人。”
　　灵蝶立刻站直身体，向梅森做了个征服者的礼节。
　　群星会和征服者虽然隶属不同的机构，但A级开拓者也拥有等同于高级征服者的临时军衔，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来说确实是上级。
　　再加上梅森刚才自报身份，就让他们产生了“自己人”的错觉。
　　呃，严格来说倒也不是错觉，梅森确实是他们自己人，尤其是在哥谭世界的战争结束之后，他大概已经成为了武器X项目中诞生的所有克隆体里最著名的那一位。
　　其信息资料早已摆上了希望理事会各位实权议员的案头。
　　“自我介绍一下吧。”
　　总队长大人哼了一声，学着自己记忆中那些A级成员的傲慢姿态摆了摆手，环绕在他身旁的水流又变化成惟妙惟肖的几只凤凰环绕，充分展示了梅森高超的变种能力操纵。
　　源于伊述血脉完整之后的“传奇气势”沉甸甸的压在眼前这些菜鸟们身上，形成了某种类似“威慑”的效果。
　　让他们坐在地上喘着气努力舒缓心灵，却连抬头直视梅森都很难做到。
　　在总队长的要求下，临时队长菜鸟灵蝶介绍到：
　　“我们是来自征服者第一序列的列兵，隶属于第三十七红坦克突击队，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正式的战斗任务……”
　　“没问你们这个！”
　　梅森弹了弹手指，说：
　　“我对征服者的内部事务毫无兴趣，你们的秘密任务也与我无关，我有我的开拓任务要执行。小朋友们，希望你们理解眼下的局势。
　　我冒着暴露的风险救下你们不是因为你们的征服者身份！”
　　初次行动的灵蝶还有些茫然，旁边的冰人打量着梅森的控水能力突然明白过来，他咳嗽了一声，用温和的声音解释到说：
　　“我们诞生于武器X项目第27分支基地，大人，我们的诞生编号为248序列第014批次，没有特殊代号。
　　实际上在征服者第一序列正式成立之后诞生的所有变种克隆人都是用基因原体代号。”
　　“对，这才是我想听到的，这也是我救助你们的理由，我的兄弟姐妹们。”
　　梅森终于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他散去身旁的流水操纵，丢出几瓶伤药给眼前的菜鸟们，又说到：
　　“我和你们的人生轨迹稍有不同，在一次不能多说的意外里我被迫加入了群星会并在剑士麾下做事，我从变种人乌托邦那里得知了你们的存在但一直没有渠道和你们接触。
　　我很好奇，如果你们这些后来诞生的克隆体都用基因原体的代号，那你们之间是怎么互相辨识的？
　　据我所知，每一批次的武器X项目克隆体都会复制一个完整的X战警和变种人兄弟会团队吧？”
　　“我们用出场序列号代替，大人。”
　　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淘气眨着眼睛回答到：
　　“实际上在征服者第一序列中，出场序列号才是我们真正的名字，绰号只是代称而已。
　　不过我们自诞生以来见过的最靠前的序列号也只是在076，也就是我们的突击队队长红坦克，像您这样的003序列号简直是个传说。”
　　“桀桀桀……本大人当然是传说！货真价实的传说。
　　也就是我误入歧途加入了群星会混到了A级成员，如果我和你们选择一样的职业道路，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征服者统帅了。”
　　梅森以怪笑回应眼前菜鸟们的探究。
　　在简短的对话中他已经基本弄清楚了第一征服者序列的内部架构，而所谓的第一征服者序列应该指的就是希望理事会成立之初设立的第一支征服军团，起初就是由梅森故乡的武器X项目的克隆体组建的对外暴力组织。
　　如果梅森没有遭遇意外的话，在故乡长大的他大概率也会加入其中并默默的死在某个对未知的世界的征服中。
　　“别动，你的腿骨断了，可怜的小家伙。”
　　梅森蹲下身按住了脸色惨白的风暴女的左腿，又打了个手势示意旁边的“青春版”安娜小姐帮忙把伤者的黑丝袜扯下来。
　　他一边动作娴熟的做急救刷熟练度，一边对身旁惊魂未定的小家伙们问到：
　　“说说吧，你们这次鲁莽的跑过来送人头是为了干什么？”
　　“呃，大人，这是军事机密。”
　　临时队长灵蝶有些尴尬的拄着自己的武士刀小声说：
　　“虽然我们感谢您救了我们的命，但我们有纪律的，这次的行动目标不能说，而且我们得立刻启程赶往集合地点了。”
　　“这么拼的吗？”
　　梅森诧异的问到：
　　“你们现在的情况可不能执行转移，实际上我觉得你们连附近的黑灯戒防卫区都过不去，再来一次被围困可没人救你们了。
　　我理解任务的执行需要勇气，但勇气不代表着送死。”
　　“不去不行啊，大人！您不是征服者，你不了解我们的制度。”
　　脾气暴躁一些的火人叼着香烟抱怨到：
　　“如果在30分钟后无法达到集合区，我们会被判定为‘逃兵’并被处决。
　　以往这些事可不少，我们加入征服者的第一堂课就是亲眼欣赏上一批逃兵被处决的场面，不得不说那让人记忆犹新。”
　　“唔，军事化管理，我懂了。”
　　梅森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在他出神入化的急救技巧下，风暴女糟糕的伤势很快被治愈，这个“青春版”的丫头片子在灵蝶的搀扶下起身非常真诚的向梅森道谢，然而他们只是一群一无所有的新兵，根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作为谢礼。
　　不过总队长大人显然也不是很需要。
　　他在原地等待了几分钟，芭芭拉带领的另一支队伍很快就出现在了黑夜下的视野之中。
　　她们是坐着一台光学迷彩覆盖的八分仪运兵船过来的。
　　“小甜心！”
　　那黑色舱门一打开，在狗子的汪汪叫声中打扮成哥特风吸血鬼的哈莉就第一个扑了出来，扑到了梅森身上甜腻腻的蹭来蹭去，奎茵在她身旁也是本世界吸血鬼的打扮，两人还贴了血色的美瞳，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血族双胞胎一样。
　　“下来！都下来，快！”
　　蝙蝠少女和猫女大人都提前换上了群星会高阶成员的经典打扮，在赛琳娜挥舞着鞭子的呵斥声中，一群灰头土脸的征服者菜鸟们被从运兵船上赶下来。
　　这些家伙比梅森救下的这几个人惨多了。
　　除了有自愈能力的几个人还能自己行走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瘸一拐的抬着担架上的重伤员下来的。
　　“这些倒霉蛋逃出黑灯戒的领地之后又遭遇了被金色先锋带领的卡德摩斯计划复制版超级战士，被打死了小一半，我们只来得及救下这些。”
　　芭芭拉向梅森汇报到：
　　“按照你的命令没有和本世界的势力发生冲突，但本地人确实有点强，这世界的金色先锋都有媲美二线经典英雄的战斗力了。
　　我感觉他都快赶上绿箭侠了。”
　　“能在长期冲突中坚持下来，武德充沛是应该的。”
　　梅森观察着眼前的残兵败将，在几秒之后，他扭头对身旁的灵蝶说：
　　“这些人里有你们的指挥官吗？”
　　“没有，我刚问过了，本该带领我们去指定位置汇合的小队长已经战死。”
　　菜鸟灵蝶叹了口气，说：
　　“现在我的军衔最高便自动接替指挥官的位置，感谢您的帮助，大人，但我们现在必须出发了。”
　　“带着一群菜鸟你还想走多远？”
　　梅森嗤之以鼻的说：
　　“没听到我的队员汇报的信息吗？本世界的天眼会已经注意到了你们，如果我猜测不错很快就会有追兵过来。
　　而且因为你们的愚蠢和无能，导致我的开拓行动也有暴露的风险！我现在真是后悔救你们这些后辈了。”
　　被呵斥的灵蝶低着头，很委屈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她没办法反驳，他们的表现确实过于拙劣。
　　不过她这个有趣的反应却是来自于武器X项目对多批克隆体的“性格微调”，这种人格方面的预设小改动有利于克隆体的快速成长。
　　不过就和随机摇号一样，偶尔确实会摇到一些让人尴尬的特质。
　　比如理智的暴躁者、迟钝的敏锐者、瞎眼的神射手这种听起来奇奇怪怪细究一下也确实矛盾重重的组合。
　　眼前这个青春版灵蝶的性格应该是“要强的受气包”，被梅森几声呵斥弄的眼泪巴巴但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队长，现在骂他们也无济于事，既然是你的‘小老乡’们，不如再帮一把。”
　　猫女姐姐很自然的和梅森演着双簧说：
　　“反正我们的开拓行动也要在附近展开，说不定和他们的目标重合呢，小妹妹，别哭嘛，第一次行动干成这样可以理解啦。
　　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是很困难而且很糟糕的，哪怕你们做了再多的准备，真刀真枪上场时难免手忙脚乱。
　　来，告诉姐姐，你们要去哪？如果顺路的话可以捎你们一程。”
　　在猫女身后，梅森手中捏着一个正在发出微光的伊述金苹果，这东西现在对于梅森来说就和玩具一样，收放自如。
　　在它的心灵力量影响下，眼睛红彤彤的灵蝶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松动，随后又考虑到依靠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没办法在指定时间内到达汇合地点，因而在猫女大人小声劝慰的“大姐姐”姿态安抚中，她一咬牙一跺脚，将自己这支队伍肩负的任务说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梅森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菜鸟灵蝶，他质问道：
　　“你们要去哪？刺杀谁？神奇女侠？就你们？你其实是在开玩笑，对吧？”
　　“我也觉得这个任务很离谱，但上级下达的命令就是如此。”
　　灵蝶擦了擦泪花，很认真的对厉害的“大前辈”解释到：
　　“我们的第一阶段命令是突破一切障碍前往天堂岛，而除了我们这些新兵之外，还有一支完全由老兵组成的精锐已经提前潜伏。
　　我们的任务就是为他们创造刺杀机会。
　　不只是我们，整个248序列第014批次的所有克隆体都已被派出并在老兵的带领下随机分配到世界各地做诱饵。
　　但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战术目标，只能请求您的帮助，大人，借助您的载具抵达第一阶段的目标区域。”
　　“这其实是筛选吧？”
　　芭芭拉忍不住说到：
　　“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你们有多少人能活下来，他们要的只是干扰导致的信息混乱的效果。”
　　“征服者们做事就是这样的。”
　　灵蝶低着头说：
　　“只有活过前三场行动的新兵才能晋升为老兵，而我们在第一征服者序列里的明确定位就是‘可消耗人员’。”
　　“这也太惨了吧。”
　　哈莉听得都有些不忍心，她语气尖锐的说：
　　“不过让小甜心去，肯定能顺利通过考核并且很快成为厉害的大人物！”
　　“感谢你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对我产生的奇奇怪怪的信心。”
　　梅森摩挲着下巴，拍了拍小可爱的脑袋，他看了一眼冰冷的夜色很快做出了决定。
　　“上车！”
　　总队长大手一挥，说：
　　“载你们去任务地点顺便去天堂岛游览一番，但前提是你们不能暴露我们的存在！小灵蝶，我们也有自己的秘密行动。”
　　他对身旁低着头的受气包灵蝶说：
　　“你应该会满足大前辈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吧？我无能的后辈。”